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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有个子房洞赵林云一个人活在世上,能够叱咤风云,建功立业,仙逝之后还能为人敬仰,怀念,传诵许多美好的说辞,青史留名,应该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举目望去,历史上这样的人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也绝对是凤毛麟角,其中,张良算是比较典型的一个。对于汉初三杰,刘邦曾经就他们的计谋、辅政与武功一一加以精彩评点:“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然而,这三人当中,韩信最后死于吕后的乱棍之下。萧何则因为诱骗韩信进宫被俘致死,落得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名声。真正能够善始善终,全身而退的,只有张良一人。和其他人相比,张良也是最长寿的。韩信被杀时,才37岁。萧何是死在任上,50岁。刘邦算是寿终正寝,也不过62岁。而张良则活了66岁。在汉代,这应该算是高寿了。景区入门处高大的建筑之所以能够如此,原因大概有三。一是尽管他为汉朝的建立殚精竭虑,艰辛奔波,但在内心深处,汉朝并不是他真正倾心的国度。他身为战国时的韩国遗民,这种意念一直都在强烈地裹挟着他的生命,直到韩王去世他可能才彻底失望。理想既然已经破灭,还有什么值得盘桓。二是作为一个不世出的谋才大略,他真正地深刻明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几次都在功成名就之时,明确要求隐退。对于世俗的功名利禄,毫无留恋之意。三是从他神奇的经历和黄石公老人的传说来看,黄老之学早已深入他的灵魂,很早以来就想放弃一切而从赤松子游。可以说,虽然他身在朝代更迭、战火连绵之中,心却一直向往山林隐居之时。尤其是最后一点,从他死后的墓地之多和相关的众多传说,颇能窥见一二。那一株数百年的黄连木黄连树下双虎泉据传,在全国范围内,现存张良墓至少有四处。河南省兰考县城西南六公里,三义寨乡曹辛庄车站南侧紧靠陇海铁路处,有一座张良墓,冢高10米,周长米,面积平方米。据传说,刘邦死后,吕氏专权,张良便以病相托隐居于东昏县(今河南兰考)西南白云山,死后葬于此。后世的一些戏曲、小说对此有相关描述,说张良功成之时辞朝学道,刘邦追至白云山,但张良已幻化远去,不知下落。在徐州沛县,也有一座张良墓。据唐代《括地志》记载:“汉张良墓在徐州沛县东六十五里,与留城相近也。”又载:“故留城在徐州沛县东南五十五里,今城内有张良庙也。”当初天下归汉刘邦封侯时,曾许诺让张良“自择齐三万户”。但张良以在留城与刘邦首次相见为理由,要求只以此地相封。刘邦应允,遂封之为留侯。既然封地在留,死后葬于附近,应属合情合理。留城是古留国之地,就在微山湖西南。这一说法有唐代文献为依据,也和史实较接近,有一定的说服力。唐代诗人刘长卿曾经有诗《归沛县道中晚泊留侯城》,缅怀张良:访古此城下,子房安在哉。白云去不反,危堞空崔嵬。伊昔楚汉时,颇闻经济才。运筹风尘下,能使天地开。蔓草日已积,长松日已摧。功名满青史,祠庙唯苍苔。从诗中可知,在唐朝,留城的张良庙就已经荒草漫漫,破败不堪了。湖南张家界的青岩山还有一座张良墓。当地山水奇丽、林木清幽,早已是著名的风景区。据《仙释志》记载:“张良,相传从赤松子游。有墓在青岩山,时隐时现。”古书《陵墓志》也记载:“汉留侯张良墓,在青岩山。良得黄石公书后,从赤松子游。邑中天门、青岩各山,多存遗迹。事实也确实如此,张良确实在封侯之初,就曾向刘邦表露过“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的愿望。因此,说他晚年前往景色秀美的青岩山,隐居学道,死后即葬于该地,不是不可能。有一年,我第二次到张家界去时,在路上曾经看到过张良墓的指示牌,真的很想去看看,但不知为什么,再次与之擦肩而过。位于微山县微山岛西南部的微山南麓,也有一座张良墓,离微子墓不远。张良墓下方上圆,高15米,长宽各米,夯土层清晰可见。墓前立有清乾隆年间石碑一尊,高近两米,题有“汉留侯张良墓”。墓东侧紧挨着原来有张良祠,文革中被拆除。张良二十多岁就离家创业,辗转江湖,汉建立后,被封为留侯。微山湖中段大致呈南北向紧贴着沛县,微山岛和沛县同属古留城,说张良葬于此地,也在情理之中。微山湖的张良墓,我去过好几次。每次去微山岛,都不会错过。记得有一次正好遇上瓢泼大雨,在那样的天气里去拜谒这位汉初先贤,别有一番意味。遗憾的是,最近一次是去年夏天,看后的心情却大为不悦。微山岛的旅游这几年有些变化,岛上也有了宾馆,可以住宿过夜。但张良墓却明显一副日渐衰败的模样。去看的人也很少,墓地暮气沉沉,一派陈旧和破落。除了坟墓外,有关张良的隐居之处的传说也络绎不绝,光是叫作张良洞或子房洞的,就有好几处,大都以偏远、幽静、奇特著称,无不体现着张良隐入莽山大野的深度。相传汉相张良协助刘邦平定天下后,放弃功名利禄,并没有像传说所言回到当初遇见黄石公的下邳,而是直奔其师黄石公居住的湖北省咸宁市通城县张师山,此山也正因此得名。张良在离张师山约50公里处寻得一世外桃源般的黄袍山隐居下来,并在此修建了良山道观,创办有伐桂书院。书院遗址位于通城县黄袍山大埚山谷中,古石碑尚存。当地人为纪念张良,还专门为张良修建了圮桥和石墓。景区内的孝慈堂上午十点,上山的路直接叫作子房洞的,安徽巢县就有一处。据《巢县志》记载:巢县白云山有子房洞。留侯未死也,于此隐焉,久乃仙去。万历末年樵者于祠旁见一小孔,掘之中空,入其中则石洞也。深广可居,核桃壳极多,取之不尽,因名核桃垌。相传这里正是张良辟谷隐修之地,后人还修建了祠堂,不断供奉香火。还有一种说法,张良功成身退,放身山野,追寻炎帝神农足迹,来到湖南境内的耒水河畔,寻一洞穴,隐居其内,潜心修道。两年后,汉高祖驾崩,吕后垂帘听政,召其返回京师。汉惠帝二年,张良再次辞官,回洞继续修行,八年后无疾而终,谥文成侯。张良洞位于耒水中游,也叫万年洞,又名锄云洞。洞穴岩壁上题有“洞灵源”,落款为“汉佐张良书”。该洞开阔深远,景色独绝,为耒阳市八景之一。据说唐代文豪韩愈被贬潮州,途中曾来此拜谒张良洞,题字“还我本来面目”。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清朝绍基等均曾到此游览并题写诗作。在河南许昌禹州市城北颍河岸边,也有一个张良洞。一说金哀宗正大四年,即公元年,禹州市民为纪念张良,在原来一个小洞穴的基础上凿壁成洞;一说是明代禹州知州徐明善把城西南的老子殿堂改建于颍河之滨,凿岸为洞,名曰“张良洞”。和前面几个张良洞比起来,这个洞更像是穿凿附会而成。在诸多的子房洞与张良墓中,有的地方是有墓地没洞穴,有的是有洞穴却没有墓地。就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既有洞穴又有墓地的,大概只有济南是兼而有之。据《汉书》记载,张良死后葬于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处。济北也就是济水之北,今济南南部山区一带。确切听说济南的南部山区有张良洞,还是十几年的事情。当时我还在报社工作,我供职的报纸旅游版专门开设了一个栏目,好像是叫“发现济南”,一个文字记者加一个摄影记者,经常到济南城外一些地方,发现一些古迹,发现一些新去处,然后以整版的形式刊登出来。那一段时间,那个专版有很好的反响。有一期就刊登了济南高而乡子房洞的报道,看到后我的心情为之一动。但转念又想,在全国各地,号称子房洞的又何止一处两处,大部分都多少存在着攀附和穿凿的嫌疑。如果济南的这处山洞真的不大,又简陋不堪,且没有相关的文字记载和实物遗存,这样的洞即便是看了也会让人失望、伤感。也就是这样,那个前往一看的念头也就自生自灭了。谁承想时光过得如此飞快,当年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仿佛才刚刚闪过没多久,作为传统媒体的报纸就已经日薄西山,那个辛辛苦苦办得颇有几分影响的专栏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未结,也许是刻意要去完成多年前的一次探索与验证之旅,今年夏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一个人竟鬼使神差,来到子房洞。出济南市区,沿国道南行,过卧虎山水库即转至井药道,几公里后向东,过高而乡东沟村不远,子房洞风景区就到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已然是一个成熟的景点,面积不小,入口处建有高大的德胜门。前行数百米,即来到铜壁山下,视野开阔起来。东北处有一棵几百年的黄连树,树冠宽大,叶片深绿,树下并列两眼古井,谓之双白虎泉,也名双虎泉。据说这泉十分神奇,两眼泉常年保持同一水位,即使天气再旱,它们也没有干涸过。黄连木郁郁葱葱地庇护着泉水,也或许是这两眼泉在地下年长月久地滋润着黄连木,大树才能如此茁壮旺盛。它们可以算是相依为命,珠联璧合。那天正好是六一儿童节,说话间,北边山崖上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举目望去,山体高处的一个农家乐院子里,一群城里的孩子来到这里聚会,甚是热闹。孩子们背后的那座山,就是铜壁山,子房洞就在接近山顶的某个地方。铜壁山又称为扶山,为泰山余脉,海拔只有米,但绿树成阴,苍翠郁葱。据乾隆《历城县志》记载:“扶山,一名南扶山,有洞三:曰子房,曰潮音,曰华阳。子房洞深数里许,下有地河,好奇者每探之闻水声潺潺,则不敢渡矣。”铜壁山还叫九曲山。相传康熙祭拜泰山时,曾路过这座山,登高远眺,看其山势状如九曲龙盘,遂赐名“九曲山”。年代末,此山才被当地老百姓唤作铜壁山。从黄连树旁的山道拾级而上,过子房庙不久,再往左折拐,十几分钟就到了半山腰。经过一个小小的山门,就到了子房洞前。洞口处山壁上有石门,旁边已残破不堪。从遗迹现状看,过去这里应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殿,山洞口藏在殿内。山体上仍能看到有镶嵌其内的古碑,字迹漫漶得不大好辨认。陪我前来的小曹对此十分熟悉,他指着石碑上剥蚀殆尽的字,居然流利地念了起来。据他讲,景区内现存有三通较为完整的石碑,分别是《创建楼阁帝像记》,《重建子房洞碑记》和《重修子房五帝碑阁记》。其中,《创建楼阁帝像记》的时间为大明崇祯九年三月十九日,为子房洞现存最早碑刻,描述了子房洞周围景色及创建子房五帝阁的经过,首句即曰:“省南六十里许,首县历壤内有乡曰仙台,有山铜壁山,亘古山崖有一子房洞------我们到山洞跟前时正是上午10点左右,坐北朝南的子房洞此刻正面向初夏的灿烂阳光,老旧的石头墙体与拱形的石门,都被映映得明晃晃的。这天骄阳高照,天气初现燥热。谁知刚进洞门,就感觉有阵阵凉气袭来,与外面完全是两重天。加上由明入暗,眼睛一时没能适应,恍惚间,发现右手边端坐一人,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我差一点就撞上他了,可他对我们弄出的响动却毫无反应。子房洞洞口如此幽深的去处,从外往里看,一片黑暗就是这个修行者,我差点撞上他他像是要隐身于山洞的暗影中小曹压低声音告诉我,有一家养生协会看中子房洞的深远幽静和历史传奇感,专门入住这里。洞门口那个打坐修行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成员。进洞不远处,借着依稀的光线,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石制小庙,内有一尊彩色的张良坐像。再往里走,就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打开手电照明,路也开始转向右延伸。十几米后,有一稍微宽阔的空间,又见到一位端坐的养生者。再往里,路变得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湿滑。据说,洞深处只能蹲行才能更进一步,直到洞穴的尽头。我们摸索着走了十几分钟,大概还不到一半的长度。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折返。回来的路上,又陆续发现了几个洞内的修行者,他们年龄不大,似乎个个都有些仙风道骨模样。原来,由于洞内光线过暗,加上陌生与紧张,进去时我们的心思都用在注意脚下,居然没有看见他们。现在,这些深入洞穴的修行者,就像是从山洞那幽静的黑暗中,从两旁的石壁上,慢慢显现出来一样,凸显于我们的视野。虽然时间不长,但当我从洞内再次回到洞外,可能是光线的缘故,竟然产生了一阵轻微的晕眩。稍微稳一稳神,才开始踏上下山的路。山道上格外安静,林间的野草长得正旺,核桃树的果实已初步成形。偶尔停住脚步,极目远眺,看到的是南部山区莽莽苍苍的景象。我禁不住想,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入得张良要远遁俗世的法眼。小曹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传说是张良修行时骑着的神龟远望就是连绵不断的泰山余脉据说,子房庙以东一两公里开外,在另一个山峪里,还有一座张良墓。时间已临近中午,我们只能将前往一睹真容的机会留待下次。济南南部山区我并不陌生,这些年来,我陆陆续续攀登过那里众多的山峰。但到铜壁山上来,还是第一次。山道弯弯,曲折而下,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任怀古的思绪像山风一样在野林间弥漫、穿行。苏东坡是另一个奇才,他在24岁时,曾经写下过《留侯论》,他这样评价张良:“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是的,张良是个英雄,曾经有过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的壮举,所以人们佩服他;张良是个名臣,兢兢业业一路伴随辅佐刘邦取得天下,所以人们赞颂他;张良是个明白人,深谙飞鸟尽良弓藏之亘古内涵,坚决放弃对权力和荣光的迷恋,所以人们崇敬他;张良是个能够超越自我的人,与山林自然深为有缘,才能和黄石公产生那样的偶遇,所以人们怀念他。英勇使他出名,智谋使他功成,参悟使他长命,而融入自然则使他传世。也正因为如此,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才会有那么多关于他的传说,那么多属于他的墓地和山洞。人们怀念他,贴近他,寄托他,传颂他,只是为了能留住他,拥有他,选一个合适的时候和心情,能够随时与他为伍,踏足同行。有意思的是,在这诸多的传说当中,恰好有一个洞就在济南,不知这是张良之幸呢还是泉城之幸。它就在铜壁山上,在那里等着我们,也等着我们的后人,去游览,去观看,去思想,去瞻仰,去回味。不知不觉,我们已下到山脚,随着一阵山风的吹拂,我回头望去:铜壁山的确不高,但透过时间的尘埃,透过山里的雾岚,此刻,我看见它伴随着那些有关张良的传说,仿佛还在缓缓地向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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